昨晚去探望了外公。一看到他,我真的是吓了一跳。在那一刹那,我彻底地理解“骨瘦如柴”的意思了。外公才出院几天,竟然消瘦成如此模样,当场真的强忍着眼泪。
外公去年得了癌症,不过经过手术和化疗之后,病情已受到控制。可是最近他因为无法进食,所以又入院了。虽然医生说他没有什么大碍,癌细胞没有扩散,不过由于化疗的伤害使他的食道缩小,因此他没有办法进食,只好靠喝牛奶了。没有想到外公得经历这样痛苦的过程。
昨天看到他,确实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。此刻的他,心里在想些什么呢?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。他说,人到了这个年龄总会走到这一步。没错,人总要经历这个过程,只是很多时候,旁人会不知所措,说一句安慰的话,有如在伤害对方一样。所以很多时候,我很少安慰病人(尤其是病重的人),因为我不想给他们任何不可靠的希望,到头来只会叫他们更失望。
外公一直是一个很坚强很固执的人,落到了这个田地,再坚强的人也强不过病魔的折腾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这样的“拖”着生命过活,真是一种极大的无奈。我不尽又想到,在这个世界上能拥有亲人,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吗?让你选择,你会选择拥有亲人,还是不要拥有呢?好处是能在自己有生之年享有天伦之乐,坏处是到了最后却要忍受亲人离去的伤悲。当然,这不能以“好处”和“坏处”来衡量,不过一个人要享受短暂的快乐,还是要背负着长久的悲痛呢?即使悲痛是短暂的,这情绪一定会比快乐的情绪还要来得更强烈吧。
我害怕失去,可能,我是说可能,会选择后者吧。是有点懦弱,不过谁叫我是一个充满感情的人呢?
Friday, April 6, 20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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